ACT「 社會足跡」搬遷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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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2011

本土社區經濟的其他例子


其實除了今期的焦點主題天光墟外,香港現時亦沿用了社區經濟的小社區概念,設計和建立出不少富有特色的試驗性社區經濟模式,促進社區之間的交流,增加凝聚力。

「一分時一分貨」-時分券的社區經濟互助計劃

在灣仔區的聖雅各福群會得到樂施會的贊助,於二00一年推行「社區經濟互助計劃」,以時間積分券作為社區中的交換媒介,促進區內弱勢社群的務及貨品交換。讓居民有機會由此獲取生活所需之外,亦可討論勞動價值高低的準則,加強彼此間的信任與溝通,重建社區的組織網絡以消除相互對不同行業階層之間的誤解與標籤。
計劃內容首先鼓勵「工作無分貴賤」,時間相等的任何工作,本質上價值亦應接近相等。當參與計劃的成員透過為其他成員服務或提供貨品時,被可獲得相對應的時分券作報酬,由此又可將所得時分券與其他成員交換以進行下一次的交易。
即是,當某位太太為一家提供一小時的家務助理服務後,便可獲得一小時的時分券以換取區內另一位教師提供的一小時補習服務。當然,某些服務可能涉及到使用材料或交通費時,亦可按量配合現金作為支付的代價。
此等計劃的核心獨特之處,在於以工作性質以外的因素去衡量勞力付出的價值,這點亦是對現今社會上不重視某部份行業的付出的反思,於這計劃中,打掃家居一小時,與提供私人補習一小時本質上並無分別,與現實中兩者時薪接近四倍或以上的差距大相逕庭。由此,可給予弱勢社群們重新建立自我價值的機會與肯定。亦是讓他們能以自力更生的方式去付出與獲得的另類交易平台,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與勞動力的需求。

除了從社區貨幣的角度出發之外,事實上日常生活中的消費模式亦可滲入社區經濟元素。

均衡社區-豐之谷有機農莊

在香港,只有少數市民經常購買有機蔬菜。只有打開大眾消費者市場,本地有機耕種才有足夠生存空間令生產者和消費者同時得益。
豐之谷以及生態環境及個人健康的有機耕種方式種植農產品,強調「可持續發展」,即以從生產直到交至消費者手中的所有程序部門共同建立平等合作關係為最大原則。但在香港,被超市以龐大佔有率所壟斷的現況中,經常令生產者無法得到合理回報還同時將消費者蒙在鼓裏,有機農場的生存空間,實在少之又少。
於是豐之谷嘗試利用種植香草、生產肥乇等護理產品的溝道,與公眾溝通令大家明白減少接觸化學藥品的好處,以及不一定要盲目選購經廣告包裝的名牌產品。事實上,直接光顧小規模的家庭式生產,亦可更有質素保證。
        豐之谷亦有開設門市依靠會員制度售賣有機蔬果,邀請會員到有機農場參觀,加深對其的認識。為奉行公平分配減少浪費的原則,他們亦採用中央分配蔬菜制度,不讓會員有偏好挑選,藉此提醒人們珍惜食物的道理。
除了買賣之外,這有機農場偶爾亦有舉辦「假日農夫」、手工藝班、巡迴演說等教育活動。負責人朱佩坤指出,外國有機耕種多依賴「社區支持」形式運作,將耕種活動和社區生活連結,一方面可增加人們對農業的重視,另一方面亦有助於保留緊密的社區關係。但在香港要建立居有一定規模的有機農場甚至生存空間,仍然困難重重。
        或許社區經濟並不能與現今追求最大效益的主流經濟模式相提並論,但事實上,它們的確為現今許多社會民生問題提供了另類的解決辦法。在我們抬頭望向大廈林立紙醉金迷的商業世界同時,是否亦應停下腳步想想為這些存在已久而正逐漸消失的一群人保留一片淨土呢?這問題,實在值得我們深思。

天水圍天光墟的點點啟發 - Ray


早前雞蛋仔伯伯吳旭輝屢次被捕而引起對小販政策的討論,被政府「騙綜援」的論述一語道破,小販頓時又變回想像中城市衛生及食物安全問題的始作俑者。究竟小販是否真的如政府所說的負面?其實只要加入適當的管理,小販甚至可以補救城市規劃的失誤,重新將城巿變回真正能讓人類居住的地方。

其實全港各區均有不同的天光墟巿,不過經過近期傳媒報導,讀者可能對天水圍的天光墟較有認識,故我們就選擇此地作以下引伸。

「天光墟是在清晨時份擺賣的小販,墟巿之所以只能在此時段營業,很大原因是要逃避小販管理隊的追捕。天水圍有兩個天光墟, (location 待加) 營業時間分別是早上五時至七時及八時至九時半。芳姐的有機蔬菜、阿蘭的衣履甚至靚姐的理髮,廉價貨品及服務照顧區內市民的生活所需。今天不用買餸理髮嗎?居民也可到天光墟「趁墟」,與街坊閒聊生活鎖事,在偷偷摸摸的嘻哈哭笑聲中渡過圍城的上午。

偷偷摸摸的天光墟市娓娓道出天水圍商人主導經濟活動的問題。《南華早報》早前公開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一項官商協議–限制其他商業活動以保障私人發展商營運的經濟活動之利益。雖然協議於二零零二年取消,但其曾否決政府於區內興建永久街巿的計劃,至今仍禍害甚深,導致區內商場數目甚少。草根階層固然不能問津私人商場高昂租金的舖位,而近年的領滙亦於接管公屋商場後不斷加租,扼殺區內草根階層僅有的營商空間。加上天水圍本身偏辟地理位置及嚴重缺乏適合草根階層的就業機會,令不少居民唯有冒險挑戰現有法律,訴諸天光墟以維持生計。

天光墟為區內居民提供了謀生的機會,彈性的工作時間方便婦女兼顧家務,減少出外就業時被僱主剝削…其實墟市還有一項神聖任務:補救問題處處的城市規劃。天水圍突顯了其中一個新市鎮規劃問題–市鎮不同區域之間的嚴重隔離。區內各公共屋邨之間的圍牆、區內大型私人屋苑的圍牆為公共屋邨居民到達區內唯一大型公園帶來阻礙…令屋邨的草根居民活在一個個孤獨的堡疊內。社會網絡缺乏形成的條件,社會結構問題頓成個人的命運抗爭。面對生活中的不如意事也只能自己「頂硬上」,圍城內多少人曾因為不能承受而走上不歸路?

可是,多功能的墟市正正為分裂的天水圍提供凝聚社會網絡的條件。墟市提供街坊「聚腳點」,「邊度有好嘢賣?」「俾老公打可以搵邊個幫?」墟市成為區內資訊的來源及街坊結交朋友的場所。在傳媒的鏡頭下,芳姐會記着街坊想吃某類菜而特意回農田採摘,靚姐會為極度貧困的街坊免費理髮。在這個草根、生活較為困苦的社區內,街坊的互相分憂、幫助,絕非大型連鎖店售貨員錄音機式的問候可同日而語的。

另外,靚姐免費理髮的例子亦突顯了「社區經濟」的概念。在今年(2011)六月二二十六日,「社區發展陣線」與「關注天水圍小販大聯盟於天水圍天恆邨中央廣場舉辦了「撐小販市集.扺抗地產霸權」嘉年華。會場內街坊以「社區貨幣」向小販購買生活所需。由於生活所需能以非金錢方式解決,這能將香港流通貨幣通賬對區內草根市民的負面影響大大減少。不久前關注綜援檢討聯盟等民間團體做的一項物價調查發現天水圍的物價較入息中位數達二萬七千元的灣仔還高。作為香港其中一個最貧窮的社區,以小販為主的社區經濟模式定能為區內草根階層提供重要出路。

社區經濟——一種簡單、直接、自然的生活模式

綜觀前文,究竟天光墟巿這種社區經濟模式在宏觀角度上對巿民有什麼重要的影響?他與其他的經濟模式有什麼獨特之處?為什麼我們要這麼重視這些不能大賺特賺的小型貿易?

一個簡單的理念
社區經濟是一種為了解決社區問題的經濟模式:以一特定區域為單位,著重社區利益而非一味只追求利潤最大化,繼而提升當地居民的生活素質。

現今香港其中一大問題就是貧富懸殊已經到達一個不能再容忍的地方,小巿民儘管如何努力謀生,都未能趕得上通脹下百物騰貴為他們所帶來的負擔,而社區經濟則為他們帶來另一種經濟收入,雖然沒有宏大的經濟效益,但基層巿民卻能靠自己雙手去經營生活,為自己創造收入的同時,滿足了當地巿民的雖要。

以天水圍天光墟為例,有調查指出當地領匯街巿的物價普遍要較巿區為高,但翻查當地居民的人均收入,卻遠比巿區的低。這種物價與經濟指標不成比例的崎型社區生態,實在不利居民生活。在天光區中,基層以自己的勞力,如售賣自家種有機農作,售賣比超巿便宜的廁紙,提供價廉的理髮服務等等,去適應這個物價瘋漲的世代外,更為當地居民提供一個舒緩經濟壓力的渠道。用比領匯街巿、超巿便宜的價錢,就能得到如他們一樣的產品。

直接貿易帶來的另一種想像
社區經濟的交易模式的其中一個特式,就是減省很多不必要的行政、物流過程,而多了人與人之間的直接交流。在社會學概念中,這是一種建立社會資本的過程,無理買賣雙方,提供服務或使用服務商方,都是當地的居民,這有助他們建立網絡,提供支援。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深水埗、上水等地區有開設二手買賣場,這些買賣場均由非牟利組織負責經營成本,邀請當地婦女任職,例如新移民婦女、單親婦女等等。這種就業機會除了提供生活開支補貼外,最重要一點就是透過她們與不同顧客的接觸,讓她們慢慢融入社區,其至建立起她們自己的人際網絡,好等有事的時候都可以有人照應、幫忙。而且,這些關係網絡於情感上亦能提供良好的支援,成為一個疏理個人情緒問題(最常見是子女教教導、與先生相處等等的家庭情感問題)的另一重要支援網絡。

更是一種生活態度
其實社區經濟是最自然的一種經濟行為。很簡單,因為所有社區經濟都只圍繞著一個核心——生活。我們不妨多想想,在超級巿場,我們可以得輕易地就買到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們很少會去光顧小型的士多、雜貨店、甚至街巿,整個過程都是一個單一的經濟流向,換句話說,「所有錢都係入晒財團袋」;但社區經濟是一種分散型的經濟流向,而且所有的經濟活動都在區內進行,所以的資源統統用於區內,「所有錢都流向百姓袋」,兩種差異對於社區居民的利弊顯而易見。

所以我們不妨多在生活細節上多加留意,在消費前多想一想,我們怎樣在消費的同時亦可以幫助別人;在消費前多走一走,光顧那些可能毫不起眼的小本買賣;在消費前多看一看,原來我們除了連鎖跟大集團外,原來還有這麼多選擇的可能。

社區經濟不是都巿人遙不可及,只是我們有沒有毅力去改變我們的生活態度已而。